【佛法的理論、實修和原則】
「修學佛法」,在【理論】上,由「推理」而理解「法性」、法「相」及其「彼此的關係」!在【實修】上,由觀照「因緣的現象、過程」來「如實呈現」、「得見法性」!而最重要的;「佛法」的基本原理是【緣起論】,不是其他以「分析單一法」的【認識論】等「世間異說」,因不同「理論」必有不同的「觀點」,這也是各家學者對「佛法」有不同解讀的最大原因!
而【緣起論】,在「理論、實修」時,都不能離【依他緣而變化】、【此故彼】的【緣起原則】!否則就不能說是「佛法」了,「原始佛法」確是這麼說的。至於後人要怎麼說,那是各人的言論自由,如果堅持要接受「後面說的」可以否定「前面說的」,或是以「判教」等方式來否認「歷史」,這是各人認知判斷問題,但至少是與「原始佛法」不符的,末學尊重各家「各說各法」,但無論說什麼,也請尊重「原始佛教」時代,讓「佛陀證悟」的「緣起性空」真理!
【性、相的說明與目的】
一切「法相」具含「相同」的「法性」(無常、無我、無生),而「法性」所緣生的一切「法相」卻是因為具備了各自不同「因緣」而有所不同,「由相見性」、「性緣生相」、「性相無礙」這是「性」、「相」的異、同與關係!
在「學理理論」上,從【性】、【相】和【性、相的關係】去「理解佛法」,是比較容易的,學者如果排除「文字」的障礙就能了解,一切經論也是在探討和論釋「性」、「相」及其關係,其目的就是要讓修學者能由「相」見「性」而不迷於「相、常」;由「性」能緣生「相」而不入於「斷滅、空無」!
換言之,這是為了破斥「人」「常、斷」的「執著性」,來分別說明的,讓修學者理解何為「性」、「相」和他們彼此的關係,達到「清楚明白」「性、相」的不同,但不會產生彼此的「對立、偏執」的目的,而「對立」就是「人性」「偏執」的產物!
學者由「聽聞」「性相的分別」、「性相的彼此關係」的「文字般若」,進修思惟「性相」「一如」、「相即」的「觀照般若」,才能達勝義的「實相般若」!
只要建立佛法的「原則理論」,「文字般若」是容易得的,但「觀照般若」卻需全心全力的生命付出,才能長養出學者的「法身慧命」,這也是決定能否得「實相般若」的關鍵!
【不執著的說明】
「不執著」不是「含混」、「左右逢源」的「一切皆對」,因為「不明是非」的「皆對」觀念等同「鄉愿」,而細分起來;對「境相」「不明是非」是「痴」,厭「錯」而逃避是「瞋」,欣喜「對」是「貪」,這「不明」而「欣此厭彼」的表現,皆不離「三毒」煩惱的範籌,更不用說「皆對」也存在「皆錯」的「對立」。能「清白明白」分別一切法的「異同」而不為所動,這才能稱為「不執著」!
【有理論無實修的礙障】
理論的說明,若無實際的修持而僅止於「理論」的理解,是無法從佛法中得益的,有的也只是多了些佛法的「知識」而已,而對學者而言,未經實踐的「佛法知識」卻極容易產生「文字、所知障」的,這些「障礙」對「佛法知識」「理論通暢」者尚且如此,而「不暢」甚至「顛倒」者,這就更不知如何論了!
雖說如是,但學者只要能擺脫「自我預設」的見解,依照「佛法」的「大原則」;【實際以所觀「對象」「自身」的「因緣」來觀照】,就能突破這些「障礙」,因為最大的「障礙」,是來自「自我」的設限,是學者的「自我」把「佛法知識」緊抓不放而「執為」「不可變」,或把「佛法知識」當作自己的「已修結果」,卻不知落入文字的「經文」是適應「人性」、「根性」不得已的「方便」說明,而「實相」確是由【「超越人性」的「經歷過程」】中所得的「不可思議」!
【觀因緣得三法印】
佛法不離「因緣」,是以「因緣」起修、觀察而得「世出世間」真理的!
由「因緣」的「依待他緣而決定現緣」、「因此故彼」的特性而得「存在的一切,皆是生滅相續而非實有不變」的「無常」!
由「因緣」的「依待他緣而決定現緣」、「因此故彼」的特性而得「存在的一切,皆非單一因緣能成」的「無我」!
既然「因緣」皆是「依待他緣而決定現緣」、「因此故彼」而「互相依待」的,那「存在的一切,何有實有不變的自性」?也因為「無自性」,所以「一切法」能呈現出「無常」、「無我」!
【過程的重要性】
而以修持而言,最忌誨的就是跳過「正反向觀照」的「實際操持」「過程」,只把「佛法」所告訴我們的「原則」、「過程」、「結論」,當作自己的「結論」,其結果就只能將「佛法」當作「口頭佛話」而已!沒有「經驗過程」,就如同「背答案」一樣,是經不起考驗的!這個【經歷過程】,就是修學的「因地」,也是「修學的正道」!
【實修的重點】
起觀照時先擇一「對象」(法相),比如「呼吸」(息),在觀照中,「無他力預設、干擾」的去「經驗」「息」「自身」;因緣「和合」、「散滅」、「依他緣變化」「本然現象」的過程,而此「過程」,連結的結論必然是「自性」(法性),至於「自性」是「有」或「無」,學者不妨「以身試法」的「拭目以待」!
最重要的,要在「過程」中,不斷檢視「因緣」所呈現的「現象」,若只把「法印」當作自己「已修」的結論,「法印」的概念,就會成為學者的「自我設限」與「障礙」!也就是說;打破「自我設限」才是相應「無我」、「法印」的修為,而若真相應「無我」,又何有「自我設限」可得?
【養成觀察因緣的習慣】
只要具足「覺知力」,這「一切法」,不管是「身的變化」、「心念」、「境界」、「語言」等,就都是隨順觀察「因緣」的對象,而所謂的「一切法」;包括了會引起「順、逆、無記的【境相、根身】,和「相不相應」「境相」的【心念】!
學者若由「一切法」「起觀」各法的「本自因緣」,就不會「迷著」「一切法」的「結果」而產生「對立」!
而學習觀一切法【本自因緣】的方法,就是在排除以「自我意識」去認識「一切法」!
以「自我意識」去認識一切的就是【識】;排除「自我意識」的,就是【智】!所以練習【排除以「自我意識」去認識「一切法」】就是【轉識成智】!而佛法的「有沒有智慧」,不是「聰不聰明」,是指「明或無明」;所謂「明」就是「無我」、「智」;「無明」就是「我執」、「執實有」、「惑、痴、識」!
想要改變「現前的境相」「結果」是「妄想」,能改變而不為所動的是學者的「心」;徹底的方法,就是「溯觀因緣」,大乘是在這個原則下,積極投入「正確的因」,使之呈現相對於過去,更「正確」的未來「果」,但對結果如何;「無預期」、「無預設」!
或許觀「因緣」時會發生「觀不出來」的現象,而這個「觀不出來」的現象也是「一切法」之一,所以也要「覺知」而「起觀因緣」,換言之;「觀不觀得出來」不是重點,【養成觀察因緣的習慣】才是最重點的目的!
【大乘、二乘的實修】
大乘是「原始佛法」的延伸,若不知基本原理,試問要延伸什麼?而有些自詡是「大乘」的學者,卻連「基本佛法」都不知、不學,或背道而馳而不自知,甚至要以標榜「階級地位」的「儒家」來代替追求「眾生平等」、「種性平等」的「原始佛法」,如此惡噬佛法根基而揚揚自得者,豈不令人扼腕。綜合上述原因,故強調「原始佛法」的重要性,藉以提醒有心「學佛」者,由理解「原始法義」而延伸發「大乘」「菩提願」,必知「佛法」由始至終之「一貫性」!若能如是,異言自破矣!
大乘、二乘的「佛法真理」是相同的,他們的差別在;二乘是【以「真理」「自度」】,大乘是【以「真理」來教化眾生「如何自度」】,「度」的真理是一,而「對象不同」,若強說「真理」有異,「真理」如何成為真理?
所度的對象不同,是因學者的「根性」不同,所以「所緣」的對象也就不同!而「根機」是受「環境」、「文化」、「教育」、「背景」等影響、養成的,所以也會因「文化」等,猶其是「教育」的變化而改變!
「二乘」盛行的年代,因戰亂、困苦而自顧不暇,雖還是有些「大乘種性」者能發大乘心,但要提倡「先度人」的大乘法,是較困難而無法令多數人接受的,所以「所緣」的對象是「五蘊身心」,而由看似「消極」的「無常」門入,以解脫「五蘊身心」的束縳為目的!
而大乘由較「積極」的「無我」門入,觀一切法、一切成就,缺一因緣即不能成,而生「知恩、報恩」之心,又知一切法,只要投入正確因緣,即能產生正確的變化,所以感恩眾生、不捨眾生、眾生皆有成佛的可能性而發「度眾生」的菩提心願!
無論「大、二乘」,他們的因緣觀察的實修方法,其實是一樣,不同的只是「所緣」的「對象」不同而已!若論「難易」,當然是「所緣對象」愈少愈容易,但以徹底來說,以現今國際、社會、人群互動的現象來看,關懷眾生、環境的大乘行者應是主流!雖還是有自修者,但畢竟是少數!
【大乘與二乘的原則】
「二乘法」是「清楚明白一切現象的本然而不為所動」!
「大乘法」是「清楚明白一切現象的本然而不為所動」為基礎,再加上「學習、累積一切可成就正確的因緣」、觀察「應投入何種適合、正確的因緣」、投入後作到「隨緣放下」,且以此「過程」「結果」作為自我教育、提昇的因緣,而此「經驗」將使「未來的觀察」更接近相對「正確」,而成為下一次決定投入何種因緣的參考經驗!
【定、慧的差別】
「清楚明白一切現象的變化」是【定】!因為【慧】,所以能「不為所動」!能保持「清楚明白」而「不為所動」就是【定慧等持】!如果「定慧不分」,或以為所修的「定」就是「慧」,是會自誤道業的,而現今的學者,也有人完全否定了「定力」的需要性,這種「速食文化」的說法,聽者應以之為誡,而即使「淨土宗」,為了求「往生淨土」,尚需「定」的前方便--「一心不亂」來「壓伏」往生時「心念散亂」和「業力的干擾」,才能「心不顛倒」的「帶業往生」,修學大乘的「般若因緣觀」,如何不需定力?
或許大乘菩薩急於度眾,所以「不修禪定、不斷煩惱」,但這「不修禪定、不斷煩惱」也只是指相對於「二乘」「急於自度」的「甚深禪定、斷盡煩惱」比較來說的,試問;菩薩度眾生若沒有「定力」,早就迷於境相、眾生了,又如何度眾生?
【世間法的定與定慧等持】
若所修的門法僅止於「清楚明白」,就是「世間法」;因為只是「清楚明白」境界現前,也可能連結上「逃避」、「替代」境相;而「逃避」是屬於「厭」的「瞋類」煩惱,而「替代」是屬於「欣」的「貪類」煩惱,這種修法法門,表面上是比較容易上手的,但這種相應產生「煩惱」的【覺知】,卻是讓學者停滯不進的陷井!
而「定慧等持」的修法,應擇一「所緣境」起修;比如由「四念處」的「身念處」,再簡縮至「身」的「呼吸」為所緣「起觀因緣」,或「身」的某一部位,比如某一腳指節的「結構」為所緣「起觀因緣」,再【循序漸進】而【漸次擴及一切法】!而在平時的「人事對待」、「行住坐臥」的「觸境」也將是「所緣」之一,換言之;存在的一切法,「包括現前的煩惱」,只要「覺知力」夠,都將是學者練習起觀「因緣」的「所緣境」,這在初修時是會覺得困難的,但只要累積「定慧」的練習經驗,「背塵合覺」而不起煩惱,絕非遙不可及!